“好!” 楚珩猛地一拍大腿竟放声大笑起来他几步走到苏衡面前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膀目光灼灼: “好小子!有担当!不枉月华那丫头对你一片痴心!遇事不逃敢作敢当是条汉子!” 笑声渐歇楚珩目光变得深沉而锐利他凝视着苏衡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那你可曾想过你一介白衣纵然医术超群又如何配得上我国公府的嫡孙女?这‘门不当户不对’六个字便是横在你们之间最大的鸿沟。
你想娶她何其困难?” 苏衡迎着他的目光没有丝毫闪躲。
他清俊的脸上浮现出一丝苦涩和决然: “晚生……以前从未想过入朝为官只愿悬壶济世逍遥一生。
”他顿了顿“但现在我想了。
” 为了她他愿意踏入朝堂纷争。
只有获得与之匹配的身份与地位他才能堂堂正正地站在她身边堵住天下悠悠之口给她应有的尊荣。
楚珩眼中精光一闪对他这般迅速而清晰的决断更为满意。
他捋了捋花白的胡须沉声道:“好!有志气!正巧太医院下月便要面向天下公开选拔医官择优录用。
以你的医术考入太医院并非难事。
只是……”他话锋微转“这选拔需得有资历的官员作保举荐方可报名。
” 苏衡微微蹙眉:“若由国公爷您亲自举荐晚生恐怕……”恐怕立刻又会引来新一轮的非议说他苏衡是靠着安国公府的裙带关系坐实了流言中的“攀附”之说。
楚珩却摆了摆手脸上露出一抹老谋深算的笑意打断了他的顾虑:“老夫既然开口自有办法。
举荐之人未必非得是老夫。
此事你不必忧心交给老夫来办。
你只需安心准备给老夫考个魁首回来让那些瞧不起你出身的人好好看看你的真本事!” 他看着苏衡:“只要你能在太医院站稳脚跟挣得官身后面的事情便好办多了。
” 苏衡心中激荡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对着楚珩再次郑重一揖:“晚生定不负国公爷期望!” 楚珩沉吟片刻眼中精光闪烁: “现在流言汹汹指你们暗通款曲我们何不将计就计?”他捋着胡须“老夫想着不如就先对外宣称你与月华早已定下婚约只是先前因故未曾公开。
如此一来之前的深山疗伤、同游市井便都成了未婚夫妻之间的情谊流言不攻自破!” 苏衡闻言心头猛地一跳。
定亲? 他抬起眼摇了摇头:“国公爷此法虽能立时平息物议但对月华而言并非万全之策。
” 楚珩挑眉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苏衡缓缓道:“若此刻仓促定亲外人会如何想?他们会认为是这流言逼得国公府不得不匆匆定下婚事是晚生凭借流言‘逼迫’贵府就范。
月华依旧是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只不过从‘私相授受’变成了‘被迫下嫁’。
晚生不愿她受此委屈。
”他顿了顿语气愈发郑重“况且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晚生家中尚有祖父在堂此事……晚生一人做不了主。
” “那你待如何?”楚珩问道想听听他的打算。
苏衡思忖片刻:“晚生想可否对外宣称两家祖辈曾有旧谊早年便有过结亲的意向只是后来因世事变迁两家疏于走动此事便搁置了下来未曾明言。
如今晚辈与楚小姐在江南重逢祖父旧议重提。
” 他看向楚珩:“晚生会立刻修书一封派人日夜兼程送回江南向祖父禀明一切恳请他老人家首肯并尽快请动媒人正式上门提亲。
” 他深吸一口气做出了承诺:待晚生考入太医院挣得功名再风风光光地向全京城宣告我苏衡是凭本事堂堂正正地求娶楚小姐!绝不让任何人看轻了她也绝不让这桩婚事沾染上半分被迫与仓促的阴影!” 楚珩静静听着脸上的神色从探究变为彻底的欣慰。
这小子不仅医术好有担当心思更是缜密处处为月华着想甚至考虑到了苏家祖父的态度和正式的提亲流程不愿有丝毫苟且。
这份沉稳与气度远超他的预期。
“好!就依你之言!”楚珩抚掌这次是发自内心的赞许“就按这个说法!你立刻写信老夫派人以八百里加急的速度给你送去!” “多谢国公爷成全!”苏衡深深一揖他必须更快地强大起来才能不负所托不负……她。
苏衡与安国公议定后便回了清晖堂。
他坐在书案前铺开信纸凝神片刻方才落笔。
他将京城之事、流言始末、自己的心意以及对楚月华的维护之心还有那“旧谊定亲暂不公开待考取功名后再行大礼”的打算一一详尽禀明。
信写成他以火漆封好交由国公府的心腹以最快的速度送往江南。
数日后江南苏氏老宅。
苏老太爷拆开孙儿的信一字一句细细读着。
起初他眉头紧锁看到流言蜚语处更是面露怒容;待看到苏衡坦言心迹决意入太医院搏取功名时他神色复杂既有对孙儿踏入官场那摊浑水的忧虑又有一丝“孩子终于长大了”的感慨;直至看到苏衡与安国公商议出的应对之策他那紧绷的脸色才渐渐缓和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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