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风暴将至的预感在第二天上午以一种最直接、最猛烈的方式化为了现实。
日头刚刚升高空气中已经开始蒸腾起灼人的热浪。
廖奎和谢薇正准备各自去上工土坯房那扇薄薄的木门猛地被从外面推开撞在土墙上发出“哐当”一声巨响打破了家属区清晨尚且残存的宁静。
刺目的阳光下几个穿着褪色军便装、臂戴红袖章的身影堵在门口为首的是保卫科的一名副科长姓王脸色铁青眼神锐利如鹰。
他身后跟着四五个精干的年轻队员神情肃杀目光如同探照灯般扫视着屋内简陋的一切。
没有预兆没有敲门甚至没有一句像样的开场白。
“廖奎谢薇!”王副科长的声音冰冷不带一丝感情“根据上级指示现对家属区进行违禁品突击检查!从你们家开始配合一下!” 话音未落他身后的几名队员已经如同虎狼般涌了进来不由分说地开始翻查。
廖奎和谢薇的心在门被撞开的瞬间就沉了下去但两人脸上都迅速浮现出恰到好处的惊愕、茫然以及一丝被冒犯却又不敢反抗的顺从。
谢薇甚至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手指揪住了衣角将一个受到惊吓的年轻女职工的姿态演绎得淋漓尽致。
“王科长这……这是怎么回事?”廖奎上前一步挡在谢薇身前半个身位语气带着困惑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他的大脑在飞速运转——为什么先查他们家?是于卫东恶人先告状?还是那封举报信引发了连锁反应让他们也被列为了怀疑对象?或者……这根本就是于卫东或者周子强蓄意的报复和陷害? “少废话!站到一边去!”一个队员粗暴地推了廖奎一把力道不小。
廖奎顺势退开与谢薇交换了一个眼神两人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涛骇浪但更多的是强制压下的冷静。
他们不能乱绝对不能乱! 搜查开始了粗暴而彻底。
破旧的木箱被打开里面几件打着补丁的衣物被抖落出来扔在地上。
仅有的一个矮柜被清空碗筷、零碎物品散落一地。
炕上的被褥被掀开露出下面铺着的干草。
队员们用棍子敲打着墙壁和地面检查是否有夹层或暗格。
甚至连灶膛里的灰烬都被用铁锹扒拉开来仔细查看。
空气中弥漫着尘土和紧张的气息。
廖奎和谢薇站在角落如同等待审判的囚徒。
他们表面上配合眼神里带着无辜和不安但内心早已掀起狂风巨浪。
他们最担心的是系统空间的存在暴露但更现实的威胁是——如果有人栽赃会用什么方式?藏在哪里?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搜查似乎一无所获。
王副科长的眉头越皱越紧显然对这样的结果并不满意。
他锐利的目光再次扫过屋内每一个角落最终定格在那盘土炕上。
“炕席下面仔细搜!”他冷声下令。
一个队员应声上前用力将那张破旧的、用高粱秆编成的炕席整个掀了起来尘土飞扬。
炕席下是夯实的土炕表面因为常年烟熏火燎显得有些黝黑。
队员蹲下身用手里的棍子四处敲打、捅刺。
突然棍子触碰到炕洞深处靠近烟道的一个角落时发出了不同于泥土的、略显空洞的细微声响。
那队员动作一顿立刻喊道:“这里有东西!” 瞬间所有目光都集中了过去!王副科长一个箭步上前亲自蹲下伸手进去摸索。
廖奎和谢薇的心脏几乎跳到了嗓子眼血液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他们家里绝不可能有自己藏的违禁品!唯一的解释就是……陷害! 王副科长的手在炕洞里掏弄了几下猛地抽了出来。
他的手里赫然多了一个用厚实油布紧密包裹着的、书本大小的方形物体! 油布包裹!藏得如此隐蔽! 王副科长的脸上露出一丝“果然如此”的冷笑他站起身掂量了一下手中的包裹目光如刀般射向廖奎和谢薇:“这是什么?解释一下!” 廖奎和谢薇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冷汗瞬间湿透了后背。
他们百口莫辩!这东西出现在他们家出现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搜出来这就是铁证! “不……我们不知道!这不是我们的东西!”谢薇失声叫道声音带着真实的颤抖。
“不知道?”王副科长冷哼一声不再看他们而是开始动手拆解那个油布包裹。
他的动作不紧不慢却带着一种掌控一切的压迫感。
油布被一层层打开露出了里面物品的真容——一本纸张泛黄、封面是深蓝色硬壳、标题模糊不清的旧书! 就在书页即将被翻开的千钧一发之际! “等一下!”廖奎突然开口声音带着一种强自镇定的沙哑。
他上前一步似乎是想看得更清楚又像是要辩解什么身体恰好挡在了王副科长和谢薇之间也一定程度上遮挡了旁边几个队员的部分视线。
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他的精神力以前所未有的速度高度集中、凝聚!【环境拟态布(中级)】的效果被他下意识地催动到极致并非为了隐匿而是为了制造一丝极其短暂、几乎无法察觉的视觉扭曲和干扰如同水面的瞬间涟漪吸引了周围人一刹那的注意力分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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